2007.09.09
咒術高專醫療室外的長椅上,七海用手帕覆蓋雙眼,無力地仰頭靠着椅背和牆壁。
“本來應該只是輕輕松松就能解決的2級咒靈讨伐任務啊……!!”
“可惡……!!”
“産土神信仰…那是土地神…是1級的任務…!!”
從醫療室出來的夏油聽見七海的憤慨,安慰他道:“現在先休息吧,七海。其他任務交給悟處理了。”
“……幹脆全部交給那個人不好嗎?”
“不可以說出這種任性的話哦,七海君。”遞交報告回來的你制止了七海的抱怨,“畢竟,五條前輩又不會影分身術。”
随後,你臉帶微笑,彷若從無芥蒂地向夏油傑打招呼:“日安,學長。不是在停屍間見面真的太好了。”
這話聽得他難受,夏油皺起眉頭:“別說這種詛咒的話啊。”
你恍若未聞,反問他道:“前輩探望過灰原了?”
“嗯,他看起來尚算精神。”夏油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以他的傷勢,以後很難繼續做咒術師的工作。”
七海的拯救十分及時,從咒靈口中奪下了灰原的性命,你成功展開領域,以渦流覆蓋掉沼澤效果,并以術式必中的效果将咒靈祓除。結果還是來不及,灰原的雙腳掌被咒靈咬斷了。
“所以我才說,不是在停屍間見面,實在太好了。”
你抱着雙臂對他們說道:
“灰原願意的話,他仍可以成為輔助監督,也可以成為窗,甚至留在我們高專,成為一名教師。然而,如果咒術界不汲取教訓,進行任務制度的改革的話,還會有下一個灰原,和下下一個受到傷害的咒術師。”
窗的評級失誤,也沒有輔助監督為未成年咒術師作充足的資料搜查和準備,才導致悲劇的發生。
“導致一切悲劇的源頭,都怪那群……”夏油傑在你意味深長的目光中,咽下了後半句。但他沒有說出口的話語,你已經知悉。
經歷了這一次的1級咒靈讨伐任務,你正式升格為一級咒術師。不曉得是你遞交的咒靈讨伐任務流程改革議案得到重視,還是誰打了小報告,升格後的你并沒有繼續獨自執行任務,反而是和夏油傑搭檔,在同一區執行任務的兩個咒術師輪流擔任對方的輔導監督。
“明明是特級,這也太浪費了。”
不是沒有這樣聲音,但新措施以保護未成年咒術師的名義,仍然被推廣開來,至少東京和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不論等級,都和一名合資格的輔助監督綁定了。
你堅信夏油傑是被九十九由基背刺了,所以才派你和他搭檔——相較其他人的安排,更多了某種監視的意味。
“他們這是什麽意思。”
夏油傑沒有對這個安排有異議,倒是五條悟率先發難。
他站在雨中,你站在廊下,對峙着。
“為什麽問我呢?你應該質問高層啊,前輩,而不是在高專門口對一個無辜的後輩發脾氣。”
“哈,無辜?”五條悟的語氣充滿嘲審視和懷疑,“誰知你有沒有在報告中說了傑的什麽壞話。”
聽得他說這句話,你支起的棱角就柔軟下來了,“我交的報告和建議書都在房內的電腦有副本存檔,你大可以去查看。密碼是……我第一次用出術式那一天。”
眼見五條悟還是不相信,你補充道:“我說誰的壞話都好,都不會說夏油學長的壞話啊。”
“好吧,暫且相信你。”五條悟嘟嚷着對高層的不滿,抱怨的內容五花八門,甚至還有抱怨傑最近都不找他談心論道了。你一邊漫不經心地聽着他的廢話,一邊等待夏油傑到來出發進行任務。
雨勢越來越大,五條悟卻完全沒有進來避雨的意向。
“前輩不進來避雨嗎?”
“有這個必要嗎?”他反問道。
你不由得感嘆:“就算身在雨中,也不會被淋濕啊。”
眼見夏油傑的身影出現,你意有所指地莞爾道:
“前輩只能為自已擋下風雨嗎?”
“……”
“在聊什麽?”舉着傘的夏油傑走近。
“在向老子請教成為最強的經驗。”五條悟毫不客氣地胡說八道。
五條悟話裏的某個詞語似乎觸動到夏油傑的思緒,他垂下眼道:“……這樣啊。”
不對,不應該這樣平靜。他應該回一句“這種事問我就行”……過往會糾正他的自稱的夏油傑,這次竟然無動于衷,連五條悟也意識到不妙。
“喂,我說,”他斜挂在夏油傑的肩上,突然來了興致:“不如我們一起出任務,像以前那樣比賽讨伐咒靈?別管那些亂來的命令和安排了。”
夏油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推開了五條悟,說:“老頭子在校長室等你。”
送走了五條悟,夏油傑似乎松了一口氣,又摻雜了一剎那失落。他掩飾得很好,只是全部一絲不漏地被你看在眼裏。
夏油傑狀似輕松地轉過身對你說:“臺風過後,雨勢更大了。我們真的要騎你的電單車過去嗎……?”
“看來學長有更好的提議。”你笑着猜測道:“是不是最近新收伏了一只能飛能載人的咒靈?”
“一猜就中那麽厲害啊,好歹也裝作思考一下的樣子吧。”他無奈地苦笑道:“咒術師這麽誠實會吃虧的。”
“這個世界太多謊言了啦,請好好珍惜我的真誠啊。”
夏油傑率先打開傘,往山下走去。你接過他準備的雨傘,滞後了兩步,臨走前對轉角餘光裏站着的人影笑了笑,作為道別。
那人獨自站在雨中,久違地停止了無下限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