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神怪(1)
雷鳴電閃,大雨滂沱。剛剛入夜,犀牛洞一帶的村落如惡魔降臨似的屏住了聲息,除了懾火,覓閃、吓人的雷聲和漸淅的雨聲,一陣閃電閃現出崎岖的山道,只見兩個挑柴的農夫膚跌撞撞地向半山腰的犀牛洞奔來。
“見他媽的鬼,今天真倒黴!”青年農夫齊進洞裏慌忙放下扁擔,用手擦去臉上的雨水,抖抖身上的濕衣,然後對同伴老頭大發牢騷道,“王老爹啊王老爹,如果不是你一路上總是歇着,現在我們早到了家了。”
“怎麽?怪我?老子還沒怪你呢!”王老爹擰着淌水的濕衣,沒好氣地反擊道,“不是你小子厚着臉皮和那個覃家二妹子沒完沒了扯閑話,老子現在早回家了,睡進熱被窩了!”
“看你說的,”青年被揭了短處,難為情地笑了笑……這時,一陣響聲從洞的幽深處慢慢傳來,打斷了老頭與青年的談話。他倆驚恐地擠在一起。聲音越來越大,變成轟隆轟隆的聲響。幾點像鬼火似的亮光由遠及近,壁上映現出幾個變形的怪影!?
“是犀牛大仙顯靈吧?”青年頓時全身顫栗,聲顫顫地問道。老頭聽若同聞,突然直楞楞地跪下,哭叫着:“大仙饒命……”
青年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跪下,學着老頭的模樣磕起頭來。鬼火驀地消失,洞星仿佛空氣也凝滞了,停半晌,突然傳來幽幽的聲音:
“大膽小民,膽敢闖入神仙禁地。姑念爾等無知,暫時饒你死罪!回去告訴寨中百姓,今後香火供祀。若敢違抗天命,叫爾等瘟疫流行,斷子絕孫……”
“不敢……不敢”老頭與青年不停地磕着響頭。
風停了,雨住了。老頭與青年驚魂稍定也顧不得山陡路滑,連該帶爬地逃下山去。當備官的家人發現他們時,只二他們鼻青臉腫渾身是泥,象丢了魂似的喃喃攔道。
“是……我遇見了……犀牛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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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在犀牛洞。”很不容易騰出一點空閑,王景同跑到雲溪鎮會見相親女友。“我爸以前是那裏的派出所所長。因為工作業績突出,被上級提拔到東粦市公安局。”
趙宛韻一邊啃着漢堡一邊聚精會神地聽他講述過往經歷:“知道家裏有個警察老子是什麽體驗嗎?反正就是感覺永遠都在加班,經常淩晨兩三點一個電話打來就要回去加班而且如果碰上大案可能一個星期都回不了家。我上高中以後是住校的,所以放假回到家基本上都看不見他。有時半個月不見都是很經常的事。反正就一個字——忙。我跟我媽經常打趣他是最廉價的勞動力。确實,如果按月薪跟工時的比例來算的話,他的時薪可以說連鐘點工都比不上。”
“另外就是經常擔驚受怕。因為經常要出任務,所以摔傷,擦傷都是很經常的事,說實話,作為兒子看到這樣确實很心疼,但又沒辦法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小心。因為長期的加班熬夜。他的煙瘾大到戒都戒不掉。”王景同說到這裏, 接到歐陽雄的電話:“不好意思,老弟。打擾你相親了喲。快回來吧,方局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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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王,不好意思啦。”方局面帶微笑望着隔桌的王景同,““你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好不容易有一天休假可以去相親,真不巧……”欲言又止。
“沒事。我朋友也是刑警,她能理解。方局你就直說吧,有什麽新任務?”
“局裏研究決定,派你去犀牛洞。就是回你的老家一趟。”
“犀牛洞?那裏發生了什麽事?”
“傳聞出了一個【大仙】,派你去抓!”
“大仙?別逗了!”王景同愣了一下,然後放聲大笑。“這可是天方夜譚。在這個宇宙飛船上天時代,哪來的大仙?”
“嗨嗨,你以為和你開玩笑?”坐在旁邊的馬偉興一本正經地說道,“兩年前就出現過一位大仙,接着又發現了這奇怪的玩意兒。”
王景同接過老馬遞過兩張黃色的紙發現上面畫了些龍飛鳳舞的神符,還寫着兩首詩。其一:
犀牛石前白鷺飛,
犀牛洞中聖水流。
治愈百病有奇效,
下界生靈不用愁。
其二:
家有家法,洞有洞規,
要飲聖水,五元一杯,
“簡直是胡亂扯蛋!”王景同指着神帖說道,“這上面的全是簡化字,難道大仙入鄉随俗學會了簡化字?大仙財迷心竅,要積攢人間的人民幣了?”
老馬眉微蹙,冷冷地說道:“這是問題之一。自從犀牛山出現大仙和聖水,四面八方的香客源源不斷地湧去,那些社會渣滓見有利可圖,也跟着蜂湧而去……”
“那當地的老百姓有什麽反映?”
“開始有些人反感,”方局淡然一笑,接着說道,“當發現大批的香客能給自己帶來金錢財富時。便也不管了。”
想到兒時那些朝夕相處純樸善良的那些村民們,王景同實在不敢相信。然而從自己以往辦過的很多案子表明金錢的魔力可以摧毀一個人善良的本性,可以吞噬一個人美好的靈魂。
他搖頭嘆息深感到世風愈下人心不古了。
“因為你對犀牛山比較熟悉,所以局裏決定派你過去調查。不過我得提醒你,這次去不要太樂觀了。”方局拍了拍王景同的肩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希望你能成功!”
城市的輪廓漸漸模糊,農村公共汽車轉向了碎石黃土的山道。車中全是到犀牛洞求仙的旅客,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人們
談天話地,評古論今,氣氛十分熱烈。王景同坐在車後部,他的旁座是一位年老的農村婦女。她眉頭深鎖,默默無言,憂心忡忡地望着窗外。
“老人家,您到犀牛山去吧?”王景同關心地問道。老奶奶默默點頭,接着心事沉重地說道:“是啊,是去求大仙幫助我兒子……”
“令郎怎麽啦?”
“唉……”老奶奶喟然嘆息,接着傷心地說道,“說來不怕你笑話,我膝下就只有這個兒子。結婚了五年多,就是沒有生養!原以為是媳婦有毛病,還逼着人家離婚呢。可現在醫生說是我那兒子有問題。這下子可好了,媳婦死活不依,反倒逼我兒子離婚。我兒子一急就病了,躺在床上捶胸痛哭。”
“您別傷心,我看您兒子的病得找個高明的專科醫生看看,興許能治好。”王景同安慰道。
“诶喲,小夥子,你別安我的心了。我們不想再當冤大頭!”老奶奶驀然臉變,憤憤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