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布劍（13）
老陳問超市現在由誰負責？韋妍妍回答是助理經理。苗鳳亭。
“好，謝謝！”辭別了女秘書，老陳等又輾轉找到苗鳳亭。“真不巧。韓主任去河灣市聯系業務……”助理經理了解了老陳等的來意後說。
“什麽時候走的？”
“本月2號。”
“嗯，今天是15號，已經近半個月了。按計劃，他得用多長時間回來？”
“很難說。這樁買賣較大，又是多角關系，倒手複雜。”
“什麽買賣？”
“一批日産原裝冰箱，是他一個朋友聯系的。上月29號接的電話。經理特別高興，立即讓我替他買了車票。”
“那電話你聽過嗎？”
“聽過。因為經理和我一起研究的。”
“他走後可有來過電話或信息？”
“沒有。”
“你們沒有去電催問？”
“沒有。因為經理很信任他，出外都是他自己拿主意。沒有電話或信息說明事情沒有敲定，這種情況以前也有過。但最後他總是把事情辦得很漂亮。”
“海子，馬上給河灣市打電話，請他們馬上協助拘留韓石！”鄭勁松聽了老陳彙報後當即祁順海下了命令。
幾個小時後，河灣市公安局回了電話。
“韓石這個人根本沒有進入我市。那樁買賣确實有，但他的朋友很生氣，7號以前連續給韓石和經理陳文宗去了幾通電話都沒回音，一怒之下，就把買賣給退了。”
鄭勁松放下電話以後，腦海裏猛然閃出四個字：情況不妙。“立即搜查韓石家！”
韓石住在花園新城小區，這裏有幾幢住宅樓是專為個體戶建造的。陳文宗為他租了一套2室1廳的單元。“咚咚咚”，敲了半天門，無人應聲。“韓石在家嗎？”鄭勁松把小區物業管理員請來問話。
“韓先生。他在2號出差了呀。”管理員觀察着鄭勁松：“你們是？“我們是鎮公安分局刑警大隊的，請把房間打開……”鄭勁松出示搜查證。“好！好！”管理員頓時緊張起來。
房門開了，韓石僵硬地仰卧在床上。
“啊！他死了！”物業管理員驚恐地呼喊起來。“您鎮靜點。”鄭勁松輕輕拍了拍管理員的肩膀，“請您先回去等候一下，我還有話要問。”
“好。”管理員惶惶離去。
韓石死得很特別。穿着整齊的西裝還系着領帶，躺得很舒展，身上只搭着一條薄薄的被單……室內無搏鬥痕跡，完全和睡覺一樣。床頭櫃上放着一個安眠藥瓶。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滿室被抄翻得箱屜狼藉……
“不好，相片！我們怕是來晚了。”趙宛韻望着地上淩亂的什物脫口喊道。鄭勁松也有同感，不過沒有表露出來，事情沒得到最後證明以前他總是抱有一線希望。
“排除雜念，要比以往搜查得更仔細。”他像是對趙宛韻又像對自己似地說。
這時，法醫和技術人員在小呂帶領下走了進來。“韋主任。今天情形很特別，拜托您多加注意。”鄭勁松囑咐說，韋主任理解地點點頭。
“找到相片了。”趙宛韻高興地叫了起來。“讓我看看。”老陳等一群人湊過來。
“啊，居然是他？!”小呂頓時驚愕得睜大了眼睛。是啊，是福萬家超市經理陳文宗。正是他拔刀從馮金柱床前離去，回轉身朝窗戶外望去的一瞬。窗外路燈的光線照在他那張驚恐的臉龐和貓腰弓縮的身形上顯得分外鮮明。刀子似乎還在滴着鮮血。他殺死了他的親妹夫馮金柱。
“你在什麽地方找到的？”鄭勁松看着照片突然想到什麽，迅急地問。“喏，這本書裏夾着，放在書櫥第一層。”趙宛韻似乎也感到了什麽。
“這是個不難發現的地方，對嗎？”鄭勁松證實着自己的感覺。
“是的，我一眼就注意到這本書。”趙宛韻思索着隊長要說的話。
“不對不對。”老陳打斷他們的話：你們再看看，這翻箱倒櫃的現場？”“嗯。”鄭勁松若有所思，接過老陳的話，啓發着自己的下屬們：“……是這樣。你們想想看。”
“也許，這個抄翻東西的人不是在找這張照片，而是別的什麽？”趙宛韻眼睛一亮。
“那麽，韓石是被誰殺死的？”李建軍突然問道。“啊，看嗎，這裏又發現一支布制寶劍！”法醫打斷了李建軍的提問。又是那種神秘的布劍，鄭勁松一步跨了過去。
“屍體背後……”法醫又按照原樣擺了回去。“軍哥，殺害韓石的兇手是陳文宗！”趙宛韻望着布劍接上了剛才的話題。
“為什麽？”小呂問。
“陳文宗為了某種目的，殺害馮金柱，韓石掌握了陳文宗的真面目，為了滅口，他又連續下手……兩次都在被害人屍身上出現相同的複仇标志，一次在前胸，一次在後背，印證了這一事實。可能是陳文宗受到西方某些複仇電影的啓示搞出一個含有某種寓意的标志，以此來暗示其作案動機的實質……”趙宛韻目光炯炯，侃侃而談。
“如果韓石之死是陳文宗所為，那就如你所說，陳文宗已經知道韓石握有行兇照片怎麽還能愚蠢到留放在書裏讓你輕松找得到？”小呂不以為然，針鋒反駁。
“你說的是一般正常情況，但生活是複雜的，”趙宛韻學着鄭勁松的口吻：“也可能是這樣一種情況，陳文宗殺害韓石以後也曾将行兇相片’拿走，但又被另外一個人，也許就是那個白眉老漢為了某種目的又從陳文宗處偷出放了回來……”
“你是說白眉老漢故伎重演，再出賣陳文宗一回？”小呂順着她的思路問道。
“是的。”
“鄭隊，您是怎麽認為的？”小呂忽然把臉轉向了鄭勁松。
“我覺得除了小趙說的情況外，是否還有這種可能——翻箱倒櫃的是那個白眉老漢，或者是另外一個我們尚未掌握的人……總之，他們尋找的東西正如前邊小趙說過的那樣，不是行兇相片，而是別的什麽東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