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疑蹤(5)
散會後鄭勁松來到局長室提出:石橋壩孔德開被刺、醫院搶救出事、韋晶怡墜樓和馮曉輝被撞等一系列事件上都有疑點,依照法律李建軍同志應該回避這樁案子。
馮副局聽後立即表示反對說:“勁松,可不能随便懷疑一個同志喲!我認為小李是個很好的同志。”他說着從口袋裏掏出兩片藥端起保溫杯把藥送了下去,又說:“馮曉輝是我的兒子,在這樁案子上應該回避的是我才對。”
鄭勁松固執地說:“我仍堅持己見。”
黃局沉吟了一下說好吧,考慮到最近發生的情況,讓小李同志先休養幾天,好好恢複恢複。此案由我和你直接來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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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再也沒有比失去眷戀的親人和被停止自己竭誠從事的工作更使人痛心和煩惱了。從不貪杯的李建軍,今天喝得像個紅臉關公。
四海大排檔是雲溪鎮最大的排擋之一,以名師名菜聞名遐迩,日夜顧客盈門,此刻已經午夜,灑廳裏霓虹燈還閃爍着迷人的光彩。李建軍發顫的手又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閃動的燈光在他眼裏成了變幻不定的彩斑。
近些天來,分局內部對他議論紛紛,竟有人指責他因搞三角戀愛争風吃醋,蓄意要置馮曉輝于死地,就連韋晶怡的死也與他有直接關系……李建軍感到莫大屈辱,因而十分憤慨。
“小李子!”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他的肩頭,他回過頭去,鄭勁松正用責備的目光盯着他呢。
“松哥!!”李建軍鼻子一酸,淚水差點流淌下來。
“怎麽,想借酒澆愁嗎?豈不聞借酒澆愁愁更愁!”鄭勁松說着坐在他身邊。
“松哥,難道你也不了解我嗎?”
“了解你,就像了解我自己一樣。”鄭勁松拿出一支香煙遞給李建軍。
李建軍将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怒氣未消地問那你為什麽讓我回避此案?
鄭勁松掃了一眼周圍的餐桌,壓低了聲音說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李建軍有點茫然了。
“難道你沒覺察到一張危險的大網正向你撒來嗎?”
“松哥,自從幹上刑警這行我就做了獻身的準備!”李建軍眼睛帶着血絲,感情沖動地說。
“傻瓜。為什麽要做可以避免的無謂犧牲呢?想想家裏還有年邁的爸媽。他們操心得還不夠?”
“可……讓我回避就是想不通!”
“只是讓你回避這個案子而已并沒有取締你做為一個偵查員的神聖職責嘛。你就服從組織安排吧,我會想辦法的。”
李建軍默默地琢磨着領導的話。
“好了,咱們聽聽歌曲,讓輕松來驅散煩惱吧!”鄭勁松說着拿出蘋果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幽遠、深沉的男中音傳入耳際:“送戰友,上征程……耳邊響起駝鈴聲,戰友呵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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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警花精神抖擻。幾天來她頻繁出入于萬頭攢動的火車站;擁擠在人山人海的農貿市場以及各大商場、超市,飯店、旅店以及公交巴士,凡是人聲鼎沸之處無不留下她的足跡……
雲溪鎮游覽勝地清酒村水蓮洞,可謂車水馬龍,游人如潮。孔鏡堯父子也來到這裏。他們上了一條小電動游船,游船在暗河裏緩緩而行,在一盞盞觀賞燈燈光的輝映下,“玉象戲水”、“金鹿望月”、“雙龍嬉珠”、“仙鶴亮翅”等一處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塑的勝景奇觀使人心曠神怡。孔鏡堯觀賞着千姿百态的鐘乳石,感慨地說:“祖國大好山河,真是宛若仙境啊!”
孔柏盛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他不習慣這裏的生活,沒有流行樂,沒有法國幹紅,沒有帆船冰激淩也沒有名媛陪伴,一句話——缺少感官刺激。他煩躁地從衣兜裏摸煙,發現煙盒空了,他又去掏随身的手提包,可是手提包不知什麽時候竟不翼而飛!
孔鏡堯父子倆這一驚非同小可,手提包裏有他們的入境簽證和貴重財物,還有一大筆巨款!他們忙把船駛回岸口,剛上岸,就見一個身材瘦小枯幹的男青年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問先生,這個手提包是你們上船時失落的吧?
孔鏡堯一見手提包失而複得,頓時高興萬分,從手提包裏抽出一疊錢送給枯瘦的青年表示謝意,瘦青年哪裏肯接受,滑稽地說了聲古得拜,便轉身而去。
這個枯瘦的青年就是慣盜“猴爪子”,上次曾被女警花抓獲,為了放長線釣大魚才把他釋放了。
猴爪子暗自慶幸順利地完成了老黑交給的任務,沒碰到什麽礙手的麻煩。他正美滋滋地盤算着回去能領多少賞金,一個黑衣女俠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厲聲吆喝猴爪子,跟我走一趟!”
趙宛韻把猴爪子帶到一個無人的背靜處正想盤問,猴爪子嘻嘻一笑竟先作了個揖說趙姐你再放小弟一回吧,大恩大德日後必報。
趙宛韻把眼一瞪,喝道:老實點,少來這套!說,老黑在哪兒?
猴爪子眼珠一轉,“啥老黑老白的?”
趙宛韻心裏琢磨怎樣才能撬開他的嘴?她知道這夥人都是色厲內荏之徒,“走!”拿出亮铮铮的手铐把他铐住,直奔市郊。
“趙姐,這是上哪兒呀?”猴爪子走着走着漸漸沉不住氣了。
趙宛韻也不答茬,一直把他領到石橋壩墳地,在一個樹木墳墓密集之處停下,一把揪住他質問:“老黑是什麽人,現在在哪兒?”
“我……我不知道……什麽老黑呀?”猴爪子顫抖着。
“不說是吧?看我怎麽教訓你這個社會渣滓!”趙宛韻說着伸出像老鷹抓小雞似地用手卡住猴爪子的小細脖。
有過吸D史的猴爪子身體瘦弱,根本不是女警花的對手,很快被掐得上不來氣,才不得不招供:“趙姐,哎喲,趙姐,你是女菩薩大慈大悲!我說……說,我全說。”
趙宛韻把手略松了點:“快說!有一句謊話就把你就地正法,扔在這兒喂野狗!”
“我說、我說,老黑是我們的頭兒,他分配我們這幾天多做些活,企圖分散你們的注意力讓你們忙不過來,好掩護一樁大買賣。這筆買賣做成了,他說每人重賞幾萬塊,還可以讓上香港轉一圈呢!”
“他到底什麽來頭?”
“這……我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敢騙你,天打五雷轟!!”
“他們做什麽大買賣?”
“說是什麽寶物。”
“什麽寶物?”
“是什麽金蓮花……”
“現在出手了嗎?”
“還沒呢,正在找買主。”
“你去水蓮洞幹什麽?”
“跟……香港來的孔家父子搭勾。”
趙宛韻審問到這裏,意識事态變得更加複雜,于是掏出手機聯系了鄭勁松。
嗯?跟孔家父子搭勾?不人虎穴,焉得虎子!鄭勁松聽罷心中閃出一個大膽的念頭,對趙宛韻說:“你告訴猴爪子——讓他領我去見老黑,就說我是孔柏盛,要做這樁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