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4 章 珍寶疑蹤(6)

珍寶疑蹤(6)

“讓松哥去?這個……”猴爪子害怕地眨着狡黠的眼睛。

趙宛韻手一緊:“你敢不聽!”

“聽、聽,不過你得先去丁家寨大煙筒接頭,這是老黑定的。”

再說孔鏡堯父子回到賓館712房間,孔柏盛把外衣往沙發床上一扔,沖了杯檸檬水一口氣喝了下去。“爹地,咱們趕快回香港吧,我不相信這兒的公安局裏會有什麽福爾摩斯。金蓮花說不定早被人偷運到海外了。”

孔鏡堯把空調調整了一下。“怎麽,你呆不下去了?我在這倒很稱心。今天把手提包丢了,卻有人又給咱送回來,這在香港連想都不敢想喲。”

“說是撿的,沒準是故意偷的呢。明明我放到游船上,怎麽會跑到那個瘦子手裏了?”孔柏盛說着打開手提包想仔細檢查一下,看丢沒丢什麽東西。一張小紙條從鈔票中露了出來,上面有兩行清晰的字跡:

想得到金蓮花,今晚九點到石橋壩下丁家寨大煙筒,帶款50萬元。

老黑

“爹地你看!”孔柏盛将字條交給父親。孔鏡堯一看,眉頭鎖成了疙瘩:“應該馬上報告公安局。”“爹地,奪走金蓮花的人神通不會小,咱們去報案,他們受了驚動就不會再露面了,那這些天咱們不白等了麽?不如我去接接頭,摔它個虛實。”

“那樣太危險……”

“爹地,三個兩個的我還能對付得了。”

“那……錢先少帶,要見機行事。”

孔柏盛雇了輛出租轎車,按字條上的時間、地點來到了鎮外的丁家寨,下車後,他輕手輕腳地向遠處影影綽綽聳立着的大煙筒走去。臨近了才看清,這是個有圍牆的大院落,大門口挂着白底黑字的大牌子,孔柏盛來到牌子前一看,“殡葬管理所”幾個字赫然入目。啊,原來這兒是火葬場!

孔柏盛驚怵得頭發豎了起來,身子發涼…….他後悔沒有聽爹地的話,但是既然來了也不能膽小怯陣,他瞧了下腕上的夜光表,差五分九點,便離開關得嚴嚴實實的大門,找了棵靠圍牆的大榆樹爬了上去。孔柏盛探頭朝牆裏一看,原來這圍牆只有臨道這邊設有半面牆,院後邊緊接着小山坡,山坡上火星點點、青煙袅袅,山坡根的大煙筒下亮着一串火光,晃動着兩個人影,凄凄慘慘的女人哭聲從那裏傳了過來。

孔柏盛正想下去接頭,“不要動!”聲音從頭頂上飛了下來,把他吓了一跳,仰頭一看,樹葉茂密處藏着一個人,孔柏盛伸手想拔匕首,低沉有力的聲音又響了:“別動手,你在這兒老實呆着,下去危險!”孔柏盛借着枝葉透過的微光仔細一瞧,那人原來就是出租轎車的司機……

此時是九點整。“走吧,咱們接客人去。”大煙筒下一個男人對女人說。

“不用接,我來了。”一個人從大煙筒後轉了出來。

“幹什麽?”

“來赴約的。”

“你是……”

“鄙人姓孔。”

“噢,孔先生,錢帶來了嗎?”

“你先告訴我貨帶來了嗎?”

“我們是不見真佛不燒香,你先亮亮底,咱們就領你取貨。”

“好!”被稱為孔先生的人把手中的小皮包啪地打開,又立即合上,一晃間,這對男女看到皮包裏全是成捆的鈔票。

“好,孔先生名不虛傳,果然大方。走,取貨去吧!”

女的在前,男的在後把這位孔先生夾在中間。仨人剛轉過大煙筒,孔先生覺得腦後有風聲,頭一歪,身一弓躲過後面打過來的拳頭,伸左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子,右手啪地來個”玉柱擎天”,一下托在敵手的肘關節上,只聽“咯吧”一聲,這個歹徒手心變成了王背、手背變成了手心,胳膊再也擡不起來。

歹徒哀嚎着轉身就跑,孔先生正要去追,牆根騰地竄出一個黑影,一個“油錘頂”向他砸下來,他躲得稍微慢了點,右肩頭挨了一下,胳膊一陣酸麻,還沒等舒緩過來,歹徒的旋風腳又到,孔先生被掃倒在地,歹徒又餓虎撲食般壓了上來,沒想到孔先生順勢抓住他胳膊往後一帶,一腳踹在他的小肚子上,來個“兔子蹬鷹”,這一招确實厲害,歹徒在空中來個大折個,頭重重地撞到圍牆上,滾倒在地上幹哼哼動彈不得。

孔先生一把抓過渾身打顫、瞧傻了眼的那個女人:“快說!誰派你們來的?金蓮花在哪兒?”

“老……老黑讓來的,金蓮花在哪兒……得去問他。”

孔先生皺了皺眉頭說給我帶路,去找你們的老黑,這小子也太不講信用和情義了!——原來這個”孔先生”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改扮成孔柏盛的刑警隊長鄭勁松。

紫紅色的出租轎車載着西裝革履的鄭勁松和那個女人,越過蜿蜒的石橋壩盤山公路,直奔群峰林立、萬木峥嵘的連峰山區。車內,鄭勁松打量了一下身旁這個已恢複了常态的女人:她才二十來歲,一頭披肩長發,秀氣的瓜子臉,一雙迷人的大眼睛。這般年輕俊秀竟鬼混在流氓集團之中,未免令人憐惜。

“你叫什麽名字?”

“徐卉卉。”她甜甜地說,眼睛向鄭勁松投來一束妩媚的光環。

“卉卉?是小草的意思?”

“是呀,我就是一棵任命運擺布的小草。孔先生,我真羨慕海外和你們香港的生活,不知你能不能幫幫忙?”卉卉說着身子往鄭勁松靠了靠,鄭勁松感到一股撲鼻的香氣襲來,不由警惕起來,但是嘴上還得應付,因為他清楚地知道,即将跟老黑的會面,還會有不測的情況發生,應該盡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

“唔,你想去香港?香港可是個燈紅酒綠的花花世界,沒錢可寸步難行啊!”

“我雖沒錢,不過我想,女人不比男人,到了香港當個女招待什麽的也能混個生活。我嗓子好,說不定走運還能成個大歌星呢!”

多麽坦率,又是多麽愚蠢啊!鄭勁松心中隐隐作痛,有多少這樣的青年在夢幻中堕落。“好吧,只要你能幫我拿到金蓮花,我可以幫你到香港,也不必去賣唱,我贈給你一筆錢,你可以搖身一變成為一個闊小姐。”

“你真好……”卉卉的頭向鄭勁松越發靠近,卻被鄭勁松用胳膊擋住了。很快車子駛到一個山口,卉卉叫司機停下車。他們沿着凹凸不平的山中小路走進一條山溝。

冷月挂在山邊,樹影婆娑,若隐若現。風吹灌叢,如泣如訴。幾聲貓頭鷹的獰叫更增添了陰森恐怖的氣氛。約摸走了半個多小時,歡快熱烈的迪斯科舞曲時斷時續地傳了過來,鄭勁松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樂曲是從前邊山崖的陰影裏發出來的。走近了鄭勁松才看清,山崖下有一棟破敗的房屋,約有十多間,中間較好的一間屋子窗戶映出微弱的燈光和晃動的人影。聽說這裏原是幾十年前知青上山下鄉時興建的青年點,房子對面上幾道長蛇樣的石牆,就是當年知青們用血汗修築大寨式樣板田的遺跡。後來知青全部回城後,這裏由于遠離村莊便被廢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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