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命磁療表(4)
“李先生,”鄭勁松站在門口,望着身旁的李來祥,”你将情況簡單介紹一下吧。”
“是這樣……”李來祥突然想起了什麽,剛要說話音一轉,”對了,還是讓服務員蔣佳盈來說吧,是她發現陶俑被盜的。”
鄭勁松點點頭。一會兒,李來祥帶着個青年女人過來:“鄭隊長,她就是這裏的服務員蔣佳盈。并非考古專業出身屬于編外人員。”
“好,好。”鄭勁松将他們讓進了屋,趙宛韻則一邊審視着面前的蔣佳盈——三十多歲的年紀,略施粉黛的圓臉龐上的眼角,已出現了明顯的魚尾紋。可嘴角那一對淺淺的酒靥還有柳葉眉下的丹鳳眼還是顯露出了幾分姿色,加上那身頗顯華貴的鵝黃色皮大衣,倒使她年輕了不少。許久,趙宛韻見微微低着頭,顯得拘束不安的蔣佳盈,情緒有些和緩了才問:“蔣女士,你是怎樣發現陶俑被盜的?”
蔣佳盈擡眼望了下女刑警輕聲說今天是星期一,我按照慣例早早來打掃衛生可是一開門我便發現三號坑的陳列樣品不見了,慌忙向李科長做了報告。
鄭勁松問星期六的時候你注沒注意,三號坑俑是否在櫃裏?
“每天下班,我們都要檢查一遍才走。星期六是我鎖的門,一切都很正常。”
“你們一共幾個人?”
“兩個,我和吳曉娜。”
“吳曉娜!”趙宛韻不由一怔,忙問:“是不是父親最近上吊自殺的那個吳曉娜?”
“就是她。”李來祥搶着回答。“她現在人哪?”鄭勁松轉臉向李來祥問。
“不知咋搞的,現在還沒見她來上班,我剛才已派人上她家找去了。”鄭勁松沉思了一下,轉臉望着身旁的老陳,說:“咱們先看看吧。”老陳點點頭。
近二十平方米的陳列室裏,兩邊牆上挂着反映考古人員正在辛勤工作和已發掘出的陶俑照片。一進門迎面的牆邊,擺着溜放有已發掘出的各坑陶俑樣品的玻璃櫃。櫃子、玻璃以及櫃門上的鎖子,一切完好,絲毫沒有破壞過的痕跡然而,櫃裏的三號坑陶俑卻不翼而飛,只剩下一塊巴掌大的說明書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鄭勁松向李來祥要過鑰匙打開櫃鎖,發現櫃裏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印痕和指紋;老陳和祁順海在櫃子和門窗上,也沒發現可疑的蹤跡
看來作案者很狡猾,備有能打開陳列室大門和展品櫃上鎖子的鑰匙,并且作案很從容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說明作案者是個比較熟悉陳列室的人。另外,那麽多陶俑,作案者不盜偏盜了三號坑俑,是巧合?還是與吳忠林那尊被調換的三號坑俑有聯系?這使鄭勁松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突然,他轉身問李來祥,陳列室晚上沒人值班?
“有啊。有。”李來祥回答着,轉臉問蔣佳盈,“上個星期誰值班?”
“吳曉娜。”
吳曉娜!趙宛韻又是一怔。她巡視了下屋子,問值班室就在屋裏?鄭勁松望望西邊的牆壁然後果斷地說去值班室看看。
來到值班室門前,蔣佳盈從鄭勁松手上接過那串曾用來開展品櫃鎖子的鑰匙,打開了門上的暗鎖,率先走了進去。突然,她尖叫一聲然後猛地一下将剛踏進門一只腳的鄭勁松,撞了出來。随後,她也跌撞着沖了出來,臉變得煞白,渾身一軟就要倒下去。旁邊的老陳,忙一把扶住她急促地問你怎麽啦?
蔣佳盈喘着粗氣,驚恐地指着半掩着門的值班室。許久,才斷斷繼繼地說:“曉娜,死了……!!”
趙宛韻快步闖入值班室,看見吳曉娜倒卧在一進門旁的一張辦公桌下,雙腿彎曲着,一把折疊椅扣在腰間。她雙手無力地抓着胸前的棉衣,上半截衣領的扣子被撕開,半裸露的左胸呈微紫色,上邊還有幾道抓破的血痕,散亂的燙發,籠罩着一張因痙攣而變了形的蒼白扭曲的面紮對着門外,一雙充滿了痛苦的眼睛直勾勾地向人們瞪着。桌上放着一本厚厚的打開的書,旁邊倒着一架還亮着燈光的臺燈,因燈罩向下扣着,只從燈罩的邊緣,洩露出了幾絲微弱的燈光。桌旁近一米遠的牆?邊上是張已抻好了被褥的單人床,沒有躺睡過的痕跡。
沉着冷靜的鄭勁松看着祁順海拍照完了才過去翻了下吳曉娜的屍體,發現早已僵硬。檢查她的衣袋,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卻意外地發現她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一只手表。旁邊的老陳迅速拿起吳曉娜手腕一看是只磁療手表。他略一沉思便将磁療手表退下來,裝進工具包。接着,他們在屋裏進行了詳細地檢查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情況,也沒有找到任何一把鑰匙。
為了确定吳曉娜死因,偵查員們将屍體帶回局裏進行了法醫解剖鑒定,結論是;突發性心肌梗塞,呈體克性死亡,時間大約在上個星期六,晚上幹至十二時之間……
雲溪鎮刑偵大隊辦公室裏,老陳眯縫着眼低頭慢慢地來回踱着。其他人坐在辦公桌前緊鎖眉頭,鄭勁松回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毫無疑問因為吳曉娜的突然死亡,使陳列室被盜案完全失去了偵破方向,他們都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丫頭,有什麽想說的嗎。”老陳雙手枕着頭,悠悠問了一句:“說幾句來聽聽?”
“這個。”趙宛韻沉默片刻,擡起頭望望老陳,抛磚引玉地說:“我認為自從吳忠林自殺以來發生的一系列案件,全是奔着南陵俑來的。”
“對,而且作案者對陶俑是個外行。我建議看咱們還是從頭……”老陳正說着,突然門被撞開了,他們刷刷擡頭看見劉大個子跟着李來祥滿頭大汗地闖進辦公室:“他說有急事要找你們,我就領着他進來了。”
鄭勁松問:“李先生,有什麽事嗎。”
“哈哈哈哈哈,公安同志!”李來祥将手中的黑提包向桌上一放,喜形于色地說:”找到啦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