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我很好奇。
“夜岚。”
“夜……夜岚?”我一愣,見他幹嘛?
正疑慮間,傾玄已拉着我來到前殿,擡眼看去,我一眼就看到站在殿下悠閑散漫的夜岚。
他晃着勺子,在殿中轉來轉去,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看來。他心情很好。
見到他這個樣子,傾玄當即沉了臉,拉着我緩步走了過去。
看到我們,夜岚喜笑顏開:“小瑤瑤,你能無恙出來真是……”
話未說完,寒氣逼人的噬魂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一怔,傾玄這是……
夜岚也是吓了一跳。望了一眼脖子上的劍,滿臉幽怨地看向傾玄:“我說,沒必要這樣吧,有話……好好說嘛……”
傾玄冷着眉眼,絲毫不将他的話語放在眼裏,只盯着他冷聲道:“此次若不是你被情迷了心,瑤兒怎會落入君墨手中,還因為你險些被他玷污。你說你該不該死?”
說此話時,他眸中殺氣閃爍,架在夜岚脖子上的劍也深了幾分,我幾乎能看到?色的血漿從夜岚脖子裏滲出來。
“楚傾玄。你知不知道你這叫見色忘友……”
“那本君今日就忘一個給你看!”傾玄一凜眉目,說着就要加重手中力度,夜岚的态度一下軟了下來:“別別別,我錯了還不行嗎!”
明知道傾玄是故意吓他,我還是忍不住開口替他說情:“算了吧傾玄,他當時也沒想到君墨會那麽奸詐,他不過就是想救我。”
“瑤兒是想就這樣放了他?”傾玄看向我,墨色眸子裏情緒難測。
他讓我來見夜岚,無非就是想讓我撒撒氣,不過這夜岚也确實夠惹人厭,随随便便就輕易入了域冥的套,也忒沒節操了。
雖是如此,但他也拼死救過我幾命,傾玄這做法,也是夠狠了。
想了想,我道:“其實也不用殺他啊。讓他受一點兒教訓就好了。”
說完這話,我明顯看到到傾玄彎了嘴角,而夜岚卻是叫苦不停:“我感覺,我是在往一個陷阱裏跳。”
收回劍,傾玄淡然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就與本君定下一約,去戰場,替本君帶一年的兵。”
果然是圈套!我算是看清了傾玄的真實目的,他是想把夜岚收到自己盔下,替他領兵打仗。
“這也太過火了吧!”夜岚瞪大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我可是很忙的。還有很多亡魂……”
“本君知你心悅那西都的域冥很久,他正好是西都的領兵大将,你去了……豈不天天能與他相見?”傾玄攬着我到一旁坐下,一邊給我斟水,一邊對身後的夜岚道。
彼時夜岚的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望着傾玄,他許久才喃喃念出來:“這……也太過了吧?”
傾玄擡眉,犀利的眸光掃向他,話語冷冽如霜:“不要忘了,你雖游走整個冥界,但終歸是我東都的人。也只有你……才能降住他!”
捧着杯盞,我完全沒心思喝水,因為我已經完全被傾玄的話給驚住了。
現在我才發現,傾玄的心機竟也如此深重,域冥是君墨手下的得力助手,傾玄早已穿了他的軟肋,所以讓夜岚出戰對付他,是勢在必行的。
夜岚立在原地,面上表情有些難看。雖然西都和東都是對立的,但他必然也不想會與域冥有真正敵對的那天,可是如今……
他愣了愣,木然點點頭,良久才應道:“我考慮下。”
“如此甚好。”傾玄牽了牽唇角,淡淡回了一聲。
夜岚很快離開,只是這次跟從前有些不一樣,從前他來去都是風風火火的,而這次……有些?然,還有些落寞。
相信這事對他一定造成了不小的沖擊,誰願意跟自己心悅之人成為刀劍相向的敵人呢。
“傾玄,你這樣做,有點兒太狠心了。”我忍不住吐槽。
“是麽?”傾玄淡淡看了我一眼,抿了口茶,道,“他就算現在不去,總有一天也會輪到他。君墨的左膀右臂,必須一一斷去!”
或許,這就是戰争的殘酷,不管是在人間還是在鬼界。都避免不了一些殘酷的事。
東都和西都,傾玄和君墨,總有一方會敗,傾玄若不狠。君墨就會步步相逼,我既選擇了傾玄,就該和他的心系在一起,他做任何決定,我都要試着去接受。
“那若是夜岚不願呢?”
“他願不願,到時候一看便知。”傾玄拉過我,胸有成竹地對我笑。
看情形,他似已經篤定了夜岚會答應了。只是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自信呢。
如此過了兩天,夜岚果然主動找上門來,我以為他會拒絕傾玄的要求的,可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
那時我就在想,或許,他對那個域冥的情感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深,畢竟他們……都是男人啊。
可是他的狀态還是有些不好,這就讓我不禁問道:“你為什麽會答應?”
“為什麽?”夜岚微勾唇角,看我的眼神多了幾絲輕挑,“因為……我想去增進一下我們之間的感情啊。”
說着,還不忘對我眨眨眼。
我滿臉?線,這夜岚真是好沒正形,這樣的人,我真怕他一上去就會被域冥幾招打趴下。
笑了笑,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給我。我伸手接過,打開聞了聞,一股清香,卻也不是很好聞。
“這是什麽?”我蹙了眉頭。問道。
“解藥啊,專治你體內的情蠱之毒。”夜岚看了看我,再看了看一旁正在書案前翻閱古書的傾玄,笑得有些不懷好意。
傾玄聞言,微擡了眉睫,淡淡睨他一眼,道:“服用後多久可以完全恢複?”
“睡一覺起來就差不多了。”嘴角笑意愈盛,趁着傾玄不注意,夜岚附在我耳邊戲谑地笑道,“小瑤瑤,這下你有福了。”
臉頰莫名竄上一股熱氣,我瞪了眼睛,一腳就踢了過去:“滾蛋!”
“哈哈哈,”夜岚側身閃過,轉而就正了臉色,對傾玄抱拳道,“即是如此,那我們就明日在枉死城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