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血色清晨(15)

血色清晨(15)

經過醫務人員再度搶救,黃楷淵蘇醒過來了。但他面目蒼白,目光呆滞,表情茫然。無論偵查員怎麽誘使他說話,他都傻笑着搖頭。趙宛韻失望至極,無可奈何地看着旁邊一臉沉思的鄭勁松,此時,他們所有人都很清楚:罪惡滿意的黃楷淵服下的毒藥裏面摻着致人瘋癫的藥劑,他的腦神經排列組合已經完全絮亂了。

病房外傳來一陣輕輕的說話聲,守在門外的李建軍走進來,後面跟着一個個子嬌小的年輕護士:“鄭隊長,你們局長來了電話。就在院長辦公室。”鄭勁松聽罷感覺很古怪,因為這不像是黃局的辦事風格,他不是應該打自己的手機麽?為何事院長辦公室?他揣着疑問跟随小護士來到院長辦公室抓起桌上的座機話筒正要張口說喂,話筒裏卻傳來“嘟嘟”的忙音,挂掉了。他臉色陰沉地閣下電話,轉身問小護士:“剛才是你接的電話?”

小護士回答:“是。我來找院長說點事,正好院長不在,電話又響了,所以我就…….”

鄭勁松又問:“電話裏說了什麽?”

小護士回答:“他說他是雲溪鎮公安分局的局長,要找偵破案件的偵查員,順便詢問了這裏的情況。”

鄭勁松心裏咯噔,意識到情況不妙:“那你怎麽說的?”小護士回答說我告訴他那個服毒被送來搶救的罪犯沒死,但是喪失了記憶力,變成了瘋癫。鄭勁松問你怎麽知道的?小護士說我本來不懂,路過搶救室無意聽見腦神經外科孫醫生說的。

“胡鬧,胡鬧!小崔!”胡院長跟着趙宛韻和老陳走進辦公室,聽到2人的對話當即大發雷霆,大衆批評這位姓崔的小護士:“我不是說過這種涉及到刑事案件的要對外守口如瓶嗎?簡直是沒有職業道德!!”小護士估計這才意識到到問題的嚴重性,委屈地掉下眼淚,低聲辯解說:“可他說自己是公安局長啊,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趙宛韻悻悻然地盯了小護士一眼,臉上掠過一絲苦笑:哎,再埋怨她也無濟于事!我也是年輕人,當然懂得年輕人的心理——輕易迷信官職,權力和名人,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和過錯。鄭勁松則格外沉着,用平靜的語調安慰說:“同志,別難過啊,吸取這次教訓吧。記住,平靜的生活有時候并不平靜。”說罷他拉開房門,大步走出去低聲對老陳說:“留下兩個人守護病房….其他人迅速撤離。”

鄭勁松開着車行駛在高速上,趙宛韻從窗內往天空看,陰雲密布,……天空被壓得很低,瞬間黑了下來。她立刻提醒鄭勁松,話還沒說完雨滴就從天空落了下來,打在車窗上然後就分散成更多的小雨點,它們仿佛被上天遺忘了不停的下着。粗大的雨點落在地上打在花草上,打在玻璃上噼裏啪啦,仔細聽,仿佛它們就在奏樂,這聲音可真悅耳一不子就把我給迷佳了。雨越下越大,趙宛韻透過玻璃窗向外望去,霧蒙蒙一片,隐隐約約可看到幾座小山頭,更遠的就被白茫茫的雲霧籠罩住了。

這時候雨就像一個水柱将天與地連接起來,變成了雨的世界,仿佛警車就像在雨水裏小船,在雨水當中遨游。路邊的小花小草,正想趁這個機會把身子洗得于王淨淨。雨漸漸小了這時一輛汽車從我們身邊飛馳而過,濺起了很大的水花。當警車穿過個黑乎乎的隧道,雨聲便聽不見了,感覺世界一下子就變得安靜了起來,警車穿過遂道,雨停了,雨後仿佛一切是那麽清晰晴朗。

鄭勁松突然說出一句詩情畫意的話“美麗大雨仿佛中刷了整個世界,帶走了灰塵留下清爽在人間。”趙宛韻被這話所感染,覺得此時的鄭勁松不像一個神态嚴肅的公安人員倒像一個富于幻想的藝術家。趙宛韻心裏逐産生一種感覺,也許,這樁錯綜複雜的案件趨于明朗化快接近尾聲了?可她自己卻朦朦胧胧,模糊不清。她靜靜地等待,她相信一定會有人把整個案件的脈絡毫無保留地講述出來。果然,回到局裏,馬上得到黃局通知,專案組開會———

“同志們。”黃局雙手背後,在會議桌前來回踱步:“從整個案件分析老看,這是一起竊取國家機密情報的走私案件。在雲溪鎮這個舞臺上各種人物粉墨登場了。黃楷淵是這出戲的主角。他的背後有一個操縱他的‘導演’。要搞清楚這個案件,還得追溯到1992年的老局長林得韬之死。當年,我黃勇只是一名基層警員,而黃楷淵雖然是醫學院畢業的大學生,但道德敗壞,竟然做出在解剖室玩弄女屍的醜事,被當時的法醫室主任梁博永發現,并報告了林局長。林局長怒不可遏,嚴厲責罵黃楷淵以後,給以處分。黃楷淵卻不知悔改,還懷恨在心。勁松你說的那個耳下穴位紮針殺人的故事,其實并非杜撰,真實存在的。黃楷淵的導師就是梁博永。我估計黃楷淵也知道這種殺人手法并且得到啓發而萌生報複林局長的念頭。或許是他親自動手又或許是他另有同謀,用這種殺人手法在深夜裏害死了林局長,又逼迫他的導師給林局長做了一個死于心肌梗塞的證明,最後找機會把導師從樓上推了下去,造成畏罪自殺的假象,企圖一箭雙雕,殺人滅口。這期間,有一個替他出某策劃的助手,這個助手實際上是操縱他上蹿下跳的黑手。也是想借此機會保留自己的人。”

“黃楷淵自認為殺人滅口,了解一樁心事,便開始引誘被他害死的導師的女兒,也就是後來死在他手裏的祁婉。祁婉本來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被黃楷淵得手之後,便聽任其擺布。幾年以後,黃楷淵感到了一種潛在的威脅,因為他的把柄一直捏在另一個人手裏。這個人一直在暗中窺視他,指使他,他想擺脫,已經不可能了。”

相關推薦

發表評論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