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4 章 藍色布劍(3)

藍色布劍(3)

羅山是個三十二、三歲的年輕人,長得魁梧而英俊,臉上挂着熱情的微笑,這和金康給人留下的印象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是金康的鄰居,在鎮劇院擔任布景和特技小道具制作工作,兩人也是很要好朋友。

“嗨,其實我早就告訴金康,有個可疑的人在他家附近轉悠,可這馬大哈啊本沒往心裏去……”羅山性格外向,快人快語,與公安同志相見。知道來意後馬上從容不迫談了起來。

“那天上午我沒上班,因為頭天夜裏在劇院加班裝臺晚了點。大概8點多鐘,我正在洗臉間刷牙,忽然從窗口看見一個人鬼頭鬼腦朝金康家門口張望,這引起了我的注意。不過,很快這個人就消失了。過了一個多鐘頭,我吃完早飯又想起了那個可疑人,不由得又走到洗臉間去觀看,發現那個人又鬼鬼祟祟來了。我當時想出去盤問,可再一想,盤問不如觀察,看他到底要幹啥?但是,過了半個多小時。他什麽也沒做,好像在等待着什麽……這時金康家的婆姨阿秀出來晾衣服、床單、被子一大排把我的視線全擋住了。我正想換個角度,繼續監視,可恰巧來了電話,是舞美設計師的,我和她為了一個舞臺裝置争執不休,電話足足打了一刻鐘。等我回來,找好觀察位置再往外面一看,那個人已經不見蹤影了。我想,也許他還會來,可是,我估計錯了……”

趙宛韻若有所思:“這就是說,那個可疑人很可能在你打電話那時候偷走那件衣服?”

“嗯,對。我想應該是這樣。當時,我就奇怪,阿秀曬了那麽多衣服,他幹嗎要單單偷這件獵裝襯衣呢?而且好象是預謀的。我便對金康說,這事不對勁,太了反常。你快去報警吧,免得出事受牽·……”

“他怎麽說?”

“這馬大哈大大咧咧地說,一件衣服能出什麽事?何必庸人自擾,鬧得滿城風雨?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

趙宛韻這才又聯想到剛才金康那冷漠、世故、明哲保身的樣子。“你還記得那個可疑人的樣子嗎?”輪到祁順海插話問。

“記得,記得很清楚。”

“那太好了。下午,請你到我們局裏去一趟,詳細描述一下那個可疑人的樣子……”趙宛韻說

“好的。”羅山熱情地答應了。

雲溪鎮分局模拟畫師根據羅山的敘述生動地描繪出了偷衣可疑人的形象———這是個30歲的男人。斜眉、吊眼、平額頭、大顴骨、闊嘴、薄唇,中等個頭,寬肩、粗腰,周身透出一股精明、詭詐。

“立即分發下去,盡快找到此人!”鄭勁松向祁順海命令道。

“是!”

話說案發日(7月16日)下午4點多鐘,雲溪鎮火車站熙熙攘攘,人流如潮。

這時,兩名結伴而行的旅客随着人流匆匆登上即将日程的Y1-D3999號列車。這兩名客人,中等個頭的叫沈得發,斜眉、吊眼、平額頭、大顴骨、闊嘴、薄唇;高個的叫韓石,一張圓臉,一雙笑眼,高鼻梁,厚嘴唇,一付憨厚模樣。

一到國別上,沈得發便有些躁動不安,不是東張,就是西望,好像在找什麽人。

“哥們,你在找誰?”韓石禁不住問他。

“沒什麽,沒什麽,随便看看……”沈得發支吾着。

“胡說!準有什麽事。”韓石心想。突然沈得發眼睛一亮,臉上瞬時綻出喜色,韓石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見在車廂的另一頭,一個強悍、高大、白眉、白胡、白發的老漢正朝他點頭示意……

沈得發這才踏實了,開始和韓石有說有笑起來。他們得到的是一間軟車廂,幹淨又衛生條件較好,四個人的鋪位只住他們兩人。一放下包,沈得發就說:“哎呀,肚子不舒服,得去廁所蹲坑。”話沒說完人已經溜出了艙門。

撒謊,一定是找那個老頭去了。韓石立即做出了判斷。果然,他一去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吃晚飯才回來。

“嗬,你這泡屎可真夠長啊!我還以為你掉進坑裏了呢。”韓石譏諷地說。

“嘿嘿,碰上個熟人,一聊起來就沒個頭兒了……”

“是那個白眉老漢吧……”

“咦,你怎麽知道?”他驀地一驚,但眼珠一轉,又不以為然地一笑,“你看見了。嘿嘿,一個有趣的老頭……哎呀,肚子餓了咱們吃飯去吧。”他岔開了話題。

“好吧!”韓石也覺得該吃點什麽了。

吃完飯以後,沈得發又不安起來,似乎心事重重。更令韓石不解的是,他不停地偷偷看表,并裝着漫不經心地問:“下一站是臨水,這車沒誤點吧?”

“沒有。”韓石也裝着随便地回答,但心裏卻在警惕地思索着:他要幹什麽呢?

原來,韓石是受頂頭大哥—福萬家超市經理陳文宗委托,特地跟來監視沈得發的。沈得發是個人際關系複雜的人物,他原是福萬家超市的采購員,卻因為賭博和經理陳文宗的妹夫馮金柱反目成仇,被陳宗借故開除了。沈得發心裏明白,陳宗也是沒法,不得已而為之,所以并不恨他。可是,沈得發路子野,來購緊俏物品,陳宗離不了他。于是,二人背着馮金柱夫婦簽定了秘密協議,沈得發仍為福萬家超市服務。沈得發沒有辜負陳文宗的希望,這次又搞到了100臺走私電器。而陳文宗雖然繼續任用沈得發但畢竟不同從前,心裏少不了多一層提防,所以特派韓石随同前往以免出了閃失。

其實韓石很不願出這趟差,一方面他覺得沈得發粗野狡詐,不好對付,別被他耍了;另一方面,他自己還有一件十分緊急、重要的事急需去辦。可是,這次辦貨時間性極強,稍晚一步,買賣就可能告吹,礙于他本身是陳文宗新從秘書提拔起來的辦公室主任,并且與陳文宗還有一層極特殊的關系,又不能不答應。

“啊,好渴,我去買兩杯飲料……”沈得發的提議聲打斷了韓石的思索。

“好啊!”韓石下意識地應和着。

沈得發走了出去,一會兒就拿了兩瓶可樂回來。“你不是要買煙麽?流動車來了,快去吧!正搶呢。”沈得發邊開飲料瓶邊說。

“是嗎?那我去買一條……”

韓石站起身就往外走。快到接近乘務員的流動售賣車時,一摸兜發現錢不夠,于是,又折身回車廂……走到門口,他忽然生出一種感覺:沈得發是不是有意将自己支出,好在房裏搞什麽手腳?不由放輕了腳步。  艙室的門關着,他順着門縫往裏看,不由一驚,沈得發果然在搗鬼。只見其正慌慌張張将一個小紙包打開然後飛快地将一些白色粉末倒入一瓶可樂之中,剩下包裝白紙揉成一小團扔垃圾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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